而这些困难苦楚,姬别情一概没对祁进提过。

    幻景心魔延绵滋长的数月里,祁进开始从另一种笔触描绘姬别情,每每心酸之余,也尝试着用凌雪阁的视角审视自己。

    ——却越是想,越痛楚。

    因此祁进没能硬下心肠,不许姬别情上他的床;也没立刻坐起身,去衣箱里找寻久没人用过的另一床被褥。既然大哥想跟他抵足夜谈,祁进想,那他便舍命陪君子,又有何惧呢。

    何况从前,他俩也曾在一处睡惯的。

    ***

    但这次却不同。

    祁进的床榻本就窄小,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处挨挨蹭蹭,难免有擦枪走火之虞。若是从前倒也不怕,他俩在凌雪阁时向来要好,每日里同吃同住,又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早不知坦诚相见过多少回。就连晨起时情况尴尬,不大避讳着相互解决,也是有过几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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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时,祁进心里坦荡,又被姬别情哄得狠了,连“好兄弟之间就是要肌肤相亲”这种鬼话都深信不疑,纵使握上姬别情那根时,心内总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却始终都是听话地配合。

    可这几月来,幻景心魔不停地熏陶折磨,把祁进从身到心都变得分外敏感。姬别情分明只是再正常不过地靠近,祁进却立马开始心神不稳,情绪激荡之下,就连维持自身冷静的纯阳功法都无法再从容运转。

    “你这是怎么了,进哥儿?”

    姬别情忧心忡忡地侧身看他。他好说歹说才劝了祁进解开衣衫,让他稍微查看一番伤口,却不料没过多久,便见祁进面色潮红额角带汗,胸膛一起一伏着,似是在竭力平复呼吸。

    祁进不答话。

    他刻意避开姬别情的眼神,生怕那专注的视线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