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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姬别情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姬别情下意识又按了按,才真正确认,触手处果然是一片湿润。要知道华山地界本就冰冷,祁进屋内又向来不爱点火盆,衣着单薄的他,竟在这初春的深夜,都流了满床的汗。 心念电转间,姬别情面上没露出分毫,只是就着方才扶祁进躺下的姿势,又一展长臂,掀被躺到了祁进身边。 这可立刻将祁进吓了一跳,满脑子都是这几月梦里的桩桩件件。 是以他竟下意识伸出臂膀,以手虚虚挡在胸前。待到反应过来,才觉出几分苦涩难言的惭愧。现实中向来光风霁月的姬大哥,又怎会像梦里那般孟浪轻狂,对他行尽揩油之能事呢? 姬别情似乎没发现祁进的过度反应。 他只是捉住他的手,稳重的语调全然显出一副好兄长的模样。“进哥儿,难为你还想着大哥,”他伸手去摸祁进的脸,只觉得触手都是玉般的冷润,“自你离开凌雪阁,我们许久都没有同榻而眠,更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抵足整宿说到天明了。” 祁进心下一软。 1 这几个月来,他没少梦到从前旧事,虽说梦着梦着,那幻景的走向总是yin靡不堪、令人面红耳赤,可哪怕是强行将他压在身下的姬别情,对他也是温言软语的多,疾言厉色的少。 再想想从前,姬别情被凌雪阁那么多人夸赞,说他是个天生刺客的好苗子,唯一的恶评恐怕就是因为祁进——身为举荐人,他对他的考察太疏漏;引入吴钩台后,他的种种安排又太自负;他竟半点没觉出,身边与他同吃同住、同进同出的兄弟早已同吴钩台离心离德。而在祁进脱离凌雪阁后,某些高层提出要永绝后患以儆效尤,姬别情反对之激烈,更是一度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