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铃木教谕的这番话深深刺到我的心中。

    在中央公会堂,要落款时不知如何是好的犹豫又浮现在脑海。

    我该怎麽签我的名字?

    我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谁?

    「……那麽,我该怎麽办呢……」

    「去证明。」铃木教谕的双目透过镜片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去证明自己。」

    「……去哪里?」

    「满洲。」

    既陌生又不断被提及的地名从他口中迸发出来。

    铃木教谕挺起身:

    「满洲帝国的康德皇帝陛下先前在新京举办了访日宣昭美术展,审查员之中也有梅原龙三郎。东京的帝展,台北的台展,京城的鲜展,这次的访日宣昭美术展,象徵着未来也将出现满洲国的定期美术展览会。」

    他把双手叉到背後:

    「满洲国是大东亚共荣圈的第一个实验地。日本皇国与满洲帝国将在那里实现王道乐土、五族协和,大和民族,满洲族,朝鲜族,蒙古族,汉族──都将在那里获得平等的地位。贵方回台湾是无法入选台展的,在日本内地更不可能入选帝展,然而,满洲国若要宣扬五族协和,贵方的作品就很有可能展露头角──那将可能是贵方的面向Omomuki。」

    昱民兄抓住了骨董收藏的盲点:当所有人都在依循传统的思维,抢购字画,他靠着蒐集瓷器、茶具、工艺品,让他的事业扶摇直上,甚至可能触及到「凤毛」;成为政商界不可或缺的大骨董商。

    而眼下,我在台湾远远b不过紮紮实实接受过美术教育的台湾画家,不可能入选「台展」;也就更不用去思考需要跟更多从当地脱颖而出的台湾人、朝鲜人、日本人一起竞争的「帝展」。

    然而满洲是一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