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未开发的领域。就像日本政府先前宣传、招募的「满蒙开拓移民」一样,不仅地理上处处是未开发的疆土,画坛也是崭新而广阔的空间──

    广阔到,连我这样的人,应该也能「证明自己」──「我是谁」。

    铃木教谕站到我的面前:

    「我有一位同期生,名叫池边春季。虽然没有参与这次的访日宣昭美术展,但他有去新京观摩,也知道将来满洲国举办自己的美术展览会,将是势在必行。我可以写一封推荐状给池边,请他帮贵方安排在满洲国有一份工作,同时可以准备参与未来的满洲国美术展。贵方觉得如何呢,林杏德RinKyou-Toku君?」

    满洲。

    新京。

    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的遥远之地。

    那里真的会是我的「面向」Omomuki吗?

    然而倘若我依然原地踌躇,举足不前,我又是「什麽」呢?

    我这辈子,真的要成为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能、游手好闲,什麽事也不会、什麽事也不用做的人吗?

    「……铃木教谕,非常感谢您的指导。但可否容许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

    「当然。」他点点头:「但时间总是不等人的。深思熟虑後,尽快给出答覆。」

    「……是,我知道了。」

    脚步b以往还要沉重。我也自觉回去的这一趟路上,已经连连叹息。

    好像人生有了新的方向,又好像人生迷失了以往的方向。

    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脚下愈拖越长,彷佛我整个人也要陷入到整个Y影之中。

    直到一声叫唤把我的灵魂拉了出来。

    「杏德君!」

    我抬头一看,只见千代子拉着和服的下摆,从鹬多堂的门口踏着草履往我小步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