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白布一个尖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辆汽车从冷文昌的宅子驶向祠堂。 冷文昌以自己“昨天动了大力气”为由躺在小侄儿腿上补眠。冷一盼见开车的是福伯,也就放心让他躺着。看小叔叔心情不错,他开口说:“今天就别在院子里搭台子搞一些有的没的了。” 冷文昌躺着也不老实,故意侧躺隔着薄布料亲小侄儿的肚子:“怎么,觉得丢脸?别人笑话也笑话不到你身上。没人因为你当了这两天倒霉儿子就把你认作是我二哥的人。你是我的。” 冷一盼挡开冷文昌摸上他脸颊的手,故意叹着气说:“我是觉得不平衡。那么多漂亮姑娘在院子里跳舞,我看不到心里痒。反正你这葬礼办得也不在乎什么规矩了,干脆你在台子下摆个凳子,让我也跟着乐呵乐呵可好?” 冷文昌瞪了冷一盼一眼:“少拿这种话激我。” 冷文昌貌似不在意,但原本计划三日的丧礼大party第二日便结束了。院子里没有了美女踢腿,连堂厅里念经的也都送走,改成播放电子经书朗读。很多第二天才来吊唁的人纷纷表示后悔:早知道赶着头天来了! 清净的堂厅,悲切的诵经声,一缕缕渺邈的烟,一盼这才有了些在参加葬礼的感觉。 他人生里参加的第一场葬礼是他母亲的。但是当时他年纪小,整场丧事没有留给他任何印象。他记忆里的第一场葬礼是秦德化亲哥哥的。 他记得那是个冬天,一盼大伯躺在院子正中央的一块木板上,白布单从头盖到尾,在四角用碎砖头压着。 出殡那天风特别大,呼呼地将布单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