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相隔蓬山一万重1
打眼一望宫门,果然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还在坚守岗位。 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四五个侍卫,又看了看门岗上站着的,这数字显然对不上,宫城里怎么只剩下这么几个护卫? “好像还少了一些人,是去了哪里?” 赵瑗一时之间没有得到回答,大家的手都胡乱在白义的毛上蹭来蹭去,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个、太平翁翁说……” 又是秦枞。 秦枞为相,签订宋金和议,皇帝将他称为国之司命,宫人不呼其名,都叫他作太平翁翁。皇帝是君父,他秦从之竟能做起了宫中的翁翁,足见其不法与嚣张。 赵瑗攥手成拳,大家见他面色不好,灰溜溜蹿回岗位上,目送赵瑗打马离去,他身后的王府亲卫纷纷跟随,一个很俊俏的人,一匹很俊俏的马。 1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不知道是谁埋怨了一句:“你不该和他说这些,唉,咱们压根不该去摸那匹马,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要受牵连。” 赵瑗作为没有被皇帝正式承认的养子,身份地位极其尴尬,一旦皇帝生出儿子,他随时都有可能被“退养”,并且,即使皇帝一辈子都生不出亲生儿子,他也还有一位竞争者,恩平郡王赵璘。 赵璘和秦枞关系密切,他的老师是秦枞的兄长,而赵瑗呢? 谁是他的支持者? 一个不能说的名字,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不知道是谁喃喃说了一句:“我听说,当年……也是骑的白马,打颍昌的时候进阵厮杀,人是血人,马也成了血马,但只要跟着他的人,没有一个往后退。” 春风拂过朱红的宫墙。 有人低低骂了一句:“不要命了!他的事你也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