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落
与清茶已备,室内香烟缭绕,静坐在案後的师弟与我印象中又有极大的不同,是了,已经七年过去,人怎能不改变? 他一手紧捻佛珠,一手b了个请的手势,一时并不抬头看我,只温吞道:「师兄,好久不见,甚是思念,请坐,请用茶。」说话多有疏离,模样很是生涩,一别七年,虽我仍牵挂於他,他却不免与我成了陌生人。 我在蒲团上坐下,与他打过照面,我双手合十,他亦同样,彼此闭目点了头,我们各自道:「阿弥陀佛。」我没问他为何不离开红叶寺,他也没问我何以不归,兴许是问题没有答案,亦不需答案,最重要的岁月早已荏苒而去,失去的珍贵事物太多,余下的相形一b,只显得飘渺虚无。 茶香与焚香的清烟在室内缭绕,茶香味极为熟悉,是他亲手泡的碧螺春。 一方清冷的月光自窗棂入照室内,觑得师弟苍白的脸更加憔悴,良久,他轻叹一口气,游丝般的说:「原以为师兄在神京无忧无虑,於是我了无牵挂;不想师兄尚未不惑之年,却是白鬓添生,看得我不胜惆怅。虽一人在山上,一人在山下,到头来,又有何差别可说?」此番说来,反而他在山上,也过得并不舒心,这又是何故呢? 1 我鲜少照镜子,倒不晓得自己早生华发,更稀奇真有这麽明显,让他一眼就看见了?我招手让他过来,「师弟,帮我把白头发拔掉,若是不拔,可是会长得更多。」 师弟淡然一笑,意味有些凄凉,眼神也清清冷冷的,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白发多或少又有何妨?为了此等小事萦心,是你执着了。」 我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不起眼的一言一行,竟使你抛却剔透琉璃心,着意与我诡辩起来,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