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清雪白霜镜晓
“怎么?”何意羡语气轻盈,像手指在钢琴上随意按了两枚黑白键,“什么表情么,杀人放火这么多年没人拿枪指过你脑门?” 如同在看一个小孩子装大人,眉心的枪,连像一把按在脖子上的迟钝餐刀都不算。何峙安之若素,无言笑了笑,目光像说欣赏你刚才的所有表演,我很受用。而其真伪,与其悦目娱心的过程到达的最终彼岸,我并不在乎。 对此的回应是“咔”一声,套筒一拉,弹夹内第一发子弹推入枪膛。 何意羡正了正枪筒,何峙这才正视于他。 “小羡,记得我教过你。威胁是博弈中最愚蠢的自我暴露,因为它除了会直接将你的意图暴露给你的对手以外,并不会起到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两个人这点距离,低下头就可以在他锁骨下再亲一口。何峙伸手覆在他握枪的手背上:“我还说过,不假思索就释放怒火是最危险的任性表现。” “说了多少次,最好不要随地大小爹吧。”何意羡大为嘲笑,甚至用手挑逗十足地拍了下他的脸,“你是年纪大了风韵犹存但可惜记性退化了啊?” 那适合去弹李斯特的手指,毫不犹疑扣在了扳机上,只需要给它轻轻一个压强,面前的人立刻就会脑浆迸流,脑壳崩成一大片爆米花。 “我现在是在人身威胁你,但你偷换的概念好像是口头威胁,谈判桌上的小儿科。我也这么说过,如果有把一个人随时沉到东海的筹码,即便是在文明的谈判桌上,我相信没有人会不识时务的吧,叔叔?” 生命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