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只有她自己明白的谵妄
迟睁着眼睛,迭起的欲望搅得她心神不宁,疑惑不解。她看着颜西柳咽下一口什么,眯着眼擦了擦嘴唇,微微上调的眼角湿漉漉的,染着一抹桃花瓣似的湿红。 “舒服吗?”他凑到她耳畔,嗓音勾着点醉酒后的沙哑。 “舒,舒服?”祝栖迟直起身体,又咬了咬他的后颈,不确定地答道。 “为什么总咬我的脖子?”颜西柳不解地问。 “因为我才是上面的那个。”祝栖迟严肃地说。 “你倒是记得清楚这个。”颜西柳捏了一下她没什么rou的脸,回忆起什么,引诱道,“不是想两根一起么?你醒过来,就给你捅。” “……我醒着呢。”祝栖迟动了一下眼珠。 有一瞬间,在她呆滞的眼里迸射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哀的凝视。那悲哀如此深沉晦暗,如同剧毒的龙葵内皮,不伤人,却能冻伤她自己的灵魂。 “……祝栖迟。”颜西柳将她按进怀里,心头产生一脚踩空似的奇怪感觉。“冬天很快就会过去,你不能饿死在这里。” 祝栖迟的清醒转瞬即逝,仿佛那个嬉笑怒骂无所顾忌的女人飞快地“砰”一声关上了门,只将一点残破的意志留在外面。 颜西柳穿好衣服,半强迫地将人带出画室。 林姨准备了蔬菜粥和容易入口的中式点心,担忧地看着少女吞刀片似的艰难咽下一点点:“夫人这样已经一周了,先生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颜西柳沉默片刻,三言两语扯开了林姨的注意。 祝栖迟知道很多不该透露给外界的信息,他不能冒着被套话的风险让心理医生研究她脆弱不设防的内心。 相对的,他也给她带来了一个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