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但他没说话,而是凭空捻出一朵花,轻轻地放在镜子上。说也奇怪,镜中景像倏忽变幻起来,如水面一般漾开圈圈波纹。 魔龙一心念着忉利天,自然没注意他的动作。兽族本性让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赠送礼物对方就一定会收下,送出足够多的礼物后对方就会对自己产生好感。然而事实不然,忉利天眼神中的戒备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也罢,你的好意我领了,谢谢你。这些东西你一会儿带走吧,我不……” 话没说完,青年的手机响了起来。弗栗多皱着眉,看忉利天接了电话。 “您好?” “……” “……什么,在哪里?” “……好的,我现在就来。” 忉利天挂了电话,旋即匆匆忙忙脱下厚重的衣服,又扫了弗栗多一眼,思忖几秒,从休息室的柜子里拿出一套男士衣服和一顶鸭舌帽。 “你先换这套,然后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别化原型也不要出去。记得把帽子戴上,如果有人来问就说你是忉利天的朋友。” “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去哪?”弗栗多面露不悦,刚想问个究竟,但忉利天已经来不及解释,带上工具就走了。 休息室安静下来。暖气呼呼吹着,魔龙心烦意乱地摆弄着那顶破了洞的帽子,心里怨那个电话来得不是时候,又恨自己口舌不中用。 他把镶金雕银的外衣脱了,按忉利天的意思换上普通的人类衣服。等到戴帽子时他才发现,自己额头上两根黑黢黢的龙角没法化去,人类的帽子根本不适合他。 “啧。”只能祈祷这段时间里没人来吧,等忉利天回来再和他解释好了。 然而,直至墙上时针走过四圈,外面的雪积到没膝高,忉利天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