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难愈
顾寒潭心里猛地一沉,想到了什么似的提步就往外跑。一楼客厅的大灯已经关掉了,只有玄关的灯是开着的,大门敞开,冷色的灯光下,他看见林疏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外。 外面风声大作,他只穿了一件薄衫,肩上裹着的毯子有一半被风吹得垂到地上,他的衣摆被吹得鼓起来,整个人在风里显得格外的单薄消瘦,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风吹走。 吴姨说:“我刚刚吓了一跳,让林少爷先进来,可他动也不动,这....” 顾寒潭扯过沙发上的毛毯三步并一步地跑过去,先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拉进怀里,用脊背把后面吹过来的风悉数挡住。他低头看着自始至终不发一语的人,觉得他面色简直差极了,本来就白的皮肤,如今更是白的羸弱。 “吴姨,热一杯牛奶。” 一定是在崇北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急着询问,只想先把怀里这个冷冰冰的人暖热乎了再说。 夏末的晚上到底是有些凉气的,加上今晚狂风大作,也不知道他在风里站了多久,手指脸颊都冻得跟在冬天一样。顾寒潭索性把他抱起来往楼上走,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床上,打开暖气,温度调高。 他始终握着阿竹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吴姨端来牛奶,还拿了医药箱,叮嘱睡觉前一定要测一测体温,如果有事儿再叫她。顾寒潭离近了跟阿竹说话,低声细语,是生怕惊扰了他的温柔:“阿竹,把牛奶喝了好吗?” 靠坐在床上低着头的人沉默不语,目光似乎落在顾寒潭紧握着他的手上,又似乎没有焦点,他浑身上下都没什么生气,像是一下子丧失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