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所有的沉默都不过是纵容。
还如会呼吸般微微起伏。怀桢怔怔然,却忽然想起自己今晚在诏狱里遥遥望见的那一方七尺高的刑台。 那刑台下有荆棘做的草垫,粘挂了无数罪人刑徒的血rou,或许日后,还会有他的。 原来这时候,哥哥也是知道的啊。知道被荆棘刺穿的滋味…… “——阿桢?” 怀桢蓦地回神,才发现旁人都已退下,寝阁中已只剩了他与哥哥二人。 哥哥已抓住他手,有意地拿开,背对着他坐了起来。哥哥将长发都捋到身前,又去床边拿衣衫。怀桢开口:“太医说了,今晚最好别穿衣裳。” 哥哥不回头地笑:“这可像什么样子。” 怀桢道:“那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说着,他便伸手将太医放在床头的纱布够来。他的话音或许太过沉稳,以至让怀枳都惊异,但怀枳仍没有转过身,只温柔道:“那谢谢阿桢。” 怀桢将纱布环过哥哥的腰。双手触碰到哥哥小腹,那里的腹肌便绷得紧实,条块分明,凝着平日宽袍大袖下看不出的力量。再往后,裹住伤处,用力缠了几圈,哥哥便吃痛地一笑:“你这是帮我包扎,还是有意绑我?” 怀桢平静道:“绑不住你。” 待包扎完毕,怀枳披上新的里衣,系好衣带,这才转过身来。衣襟里露出大片结实胸膛,被汗水洗过,背着火色,像是抹了油一般耀眼。再往上,怀枳的喉结微微滚动一下,盈盈的汗珠又滴落。 “今晚闯去温室殿做什么?”他问,目光里也似耀着火光。 又来了,兴师问罪一般。怀桢往床里让了让,意味索然道:“去看你的笑话。” 怀枳笑:“那是真够看的。” 怀桢讽刺道:“为了冯家,受苦到这个地步,你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