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所有的沉默都不过是纵容。
二十鞭后,怀枳背上已没有完好的皮rou。立德也赶来了,给怀枳披上一件大氅,扶着怀枳慢慢站起,怀枳却还要牵着怀桢的手。 “小花猫儿。”怀枳给怀桢擦泪。 怀桢不言语,只是帮忙撑住他的身体。 留芳在天子身边久了,早修炼得八面玲珑,恭恭敬敬地一路陪侍他们到昭阳殿,还说自己请了好太医,此刻已在昭阳殿相候。言下之意,这一顿鞭扑是在怀枳面圣之前就早已注定,不论怀枳如何回答,都要受此威吓。 父皇的皇位,终究要留给钟家的儿子。 昭阳殿中,兄弟二人住在东殿,和母妃、鸣玉分隔开,原是为了避嫌,此刻倒行了方便,怀枳对立德等人再三申饬不许告诉傅贵人,往寝阁走去,果然见到留芳请来的太医。 羽人铜灯幽幽地燃起,按太医的意思,要先给怀枳脱去衣裳。可他的里衣已经随伤痕粘结,脱衣只恐撕扯皮rou,阿燕不敢动手,眼睫一颤还要掉泪。怀桢沉默半晌,上前:“我来吧。” 怀枳在床上趴下,怀桢也脱了鞋履上床,跪在哥哥身边,慢慢地撕下那些碎的布片,一一扔进阿燕手捧的水盆里。哥哥精实上身逐渐显露,宽阔背肌上满是被荆条鞭的倒刺刮擦出的可怖血痕,哥哥侧头看他,眉毛都皱在一起,像要跟他抱怨。可哥哥最终也没有抱怨。 ——疼是一定会疼的——这一点疼,又算得了什么!梁怀枳他自己作的,他自己受罢了。何况这也不过一时的受挫,怀松那短命鬼只能做两年的皇帝,似哥哥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终究会赢,那他又何必对哥哥滥施同情? 前世已哭过了,已知道了自己的同情没有好下场。为什么这一世还是要哭? 怀桢的手指轻轻擦过哥哥的伤口,沿着那劲腰的曲线而触碰到腰窝,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