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比如每当维斯对某件事入了迷,就会忍不住迷糊一会儿。 被温特问到时,他像从前那样眨了眨眼睛,迷茫地转了转眼珠。 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温特以后那些生活里不会再有他。 他也忽然想起了从前。 温特要么没心没肺地笑,要么慷慨激昂地演说,但唯独那一次,温特的眼里充满了逃避。 他说,利亚人来势汹汹,革命队可能要派他去前线了。 那里一夜之间就死了几千人。 他们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年轻的温特第一次害怕地握住维斯的手,他的手冰凉,半晌却还是笑着问维斯:你会去指挥部吗? 维斯感受到了一如当时的恐惧和慌乱。 他成绩优异,最重要的是家世显赫,所以他当然会顺理成章地进入中央指挥部,随手一挥就能让千万个温特成为他晋级路上的一块铺路石。 可他怎么舍得呢。 那样他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了温特。 眼前这个鲜活跃动的生命,会变为作战图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边角,或是成为上位者堆砌野心的数字。 于是他反握住温特的手。 “我和你一起去。” 维斯多想像年轻时那样,奋不顾身地说出这种愚蠢的话。 “维斯......”浑身血气的温特抱着他,声音像溃烂的伤口一样黏腻:“我听说......保密局的权限很大。” 那是维斯噩梦的开始,也是他清醒的开始。 他在那之后才知道。 温特需要的从来不是自己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