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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上的灰尘,半晌坐在了琴凳上,小心地说道:“我......不算很擅长。如果您觉得不好听,就叫停我。” 维斯要是不擅长,那自己就只能算个残废了。温特这样想着,无奈地点了点头。 手指搭上琴键时,维斯悄然呼了一口气,而温特也看出来,维斯似乎不那么紧张了。 与捉摸不透的温特不同,琴键是维斯熟练掌控的领域。 他的视线和手指默然地在中央C键上逡巡了一会儿,心里渐渐像是有了谱,低垂的眉眼微抬——是温特从未见过的神色,闲适而庄重,却没有那种半吊子钢琴家身上常见的、矫揉造作的盲目自信。 第一个重音敲出时,温特的目光倏然亮起,紧跟着那节拍而凌厉起来。 敏感如维斯,快速地捕捉到了温特的视线,却着魔似的没有停下来去理会,这首曲子在他心里埋了太久,久到第一个音阶响起,便勾动了他所有的喜悦和愁肠。 1 温特不懂音乐,但他听得出调子里的分别,更难以抑制地跟着那回荡的音律去畅想。 与印象中索雅弹奏的不同——她擅长将悲伤用细密的针线穿在悱恻的音律中,而从维斯指尖流出的旋律,则从一开始便透着低沉和压抑,每一寸节拍的空隙里都流露出极重的哀伤,仿佛诉尽了世上的千般苦难。 那是鲜少的、能让温特也读懂的情绪。 他仿佛从那一段段缓慢而沉重的拍子里听到一场噩梦:有关于儿时母亲的哭泣声、床头老鼠和蚊虫的嘤咛声、咒骂和怨怒此起彼伏的呼号声、枪炮交响、震耳欲聋的嘈杂声。 他又仿佛透过沉静的缝隙窥见一幅遥远的图景:上面绘着扭曲的面孔、呼啸的风雪、残破的断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