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过发出的尖啸声。记得最后那个男人慌慌张张的给祁贺披上衣服,往祁贺口袋里塞了两百块钱,躲闪着眼神叮嘱祁贺“不要说出去。”

    两百块钱,够祁贺吃半个学期的饭。

    所以其实他也不用惊慌,祁贺不会说出去。他允许祁贺在寒冷的冬天呆在他的屋子里,给祁贺饭吃,这些都不是免费的,所以他当然也可以对祁贺做他想做的事情。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第二天,祁贺拿着那两百块钱,第一次吃到了学校食堂卖的盒饭。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

    比不上炖牛rou。

    人的大脑惯会粉饰太平,一旦将某个人与温暖、饱足和安全这些抽象的情绪联系在一起,渐渐地祁贺就会在脑海里对这个人进行自动的美化。比如说在母亲离开后没多久,祁贺就已经开始忘了,即使是母亲在的时候也只会看着他挨打而无能为力。却反而能记起母亲偶尔给他做的冒着热气的饭,那种香味萦绕在口鼻之间,在每一个他饿着肚子睡着的夜晚,都会出现在祁贺的梦里。

    再比如,拿着那两百块钱,祁贺连续一个月都没有再饿过肚子,于是就好像失忆了一样忘记了那天晚上嵌进他身体的东西带来的疼痛,只记得黄色的灯光,炉灶上咕嘟嘟响的炖rou散发的香气,以及邻居在他耳边低低的安慰着:“别害怕。”

    我不害怕。

    再次敲响邻居家的门的时候,祁贺在心里跟自己说。

    他会让我进去,会给我吃的,我可以把胃盛满之后躺在柔软的床上,可能会疼,但我已经忘了到底有多疼了,大概也不可能比挨打还疼。之后他也许会给我钱,比上次多或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