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曲的飞行路径,零星几个数字让我一眼认出一达的字迹。 掌心轻轻抚上没有温度的纸,指头沿着笔芯路径染上铅sE,随着线条越飞越远,我看到自己抚m0的飞机载着他们升空,墨绿在天蓝中越缩越小,直到眺也眺不见。或许今天,他们也是这般在群青中消逝。 那时候,指尖没走过的铅笔线条在我一时大意中晕开,如同今天兴港的天空。靖暄两个月前已经离开,她在部队整并下移防,之後我们就没了联系;史闻明更早之前就被送到军纪处去,理由是在休假期间兼差。环颈中队现在没几个我刚去时的飞行员,有些是这辈子已经不能再相见。 技师还是原本那些人,广播中宋全宣布统一坛山的时候,我们都围坐在库房小小的收音机边一边咒骂又一边叫对方安静听广播,不到一个星期,他们的步兵装甲师就驶进基地,於是今天,我们都拿着一个包袱装得下的随身物,徒步踩上早被战火打断的公路。 雨若有似无,cHa0气却沉重在鼻腔里,我在其中长大的战争结束了,我的政府也消失了,像是连同赌注输去的赏金,筹码是还没写上兑现数值的一个个人生。 我突然想到很久以前曾听过一个宁可输去这一战的人,於是仰望不再属於战斗机的天空,让雨丝打落眼角,并在心里问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彭于秀,我们输了,但我们输得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