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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仙舟之外的世界广阔,无人在意他的过去,也无人再提起那个名字。除了深夜梦回时依然会淹没他的那些记忆,他以为自己已与旧日作了了断。 直到那个令他感到熟悉的男人从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手中的利刃将毫无防备的他捅了个对穿。 他堪堪躲过本来直刺心口的那一剑,击云与漆色的长剑重重相撞,发出金铁相交的铮鸣。剧痛令他眼前发黑,guntang的鲜血溢出指缝,失序的心跳撞击耳膜。他强撑着解开禁制,毁灭的力量从体内汹涌而出,勉强封住胸口的伤口,然后呼啸着冲向满怀杀意的敌人。 他被迫显露本相,来人却丝毫不显震惊,反而露出疯狂的笑意。男人信手抹过被水刃割开的深深伤口,挥出的长剑再次与击云沉重相交。 你是谁?他挑开斜劈过来的一剑,在缠斗的间隙咬牙质问。 刃,叫我这个名字。男人反手挥剑平砍,被击云再次挡住。 来人剑术高超,招招直指要害,他只能凭借与生俱来的力量和本能与之周旋。这股力量他运用得并不熟练,然而一力降十会,他仍然逐渐占据上风。 名为刃的男人战斗起来毫不惜命,有时简直是以伤换伤,令他心惊不安,与之一并升上心头的还有前所未有的不解、愤怒,以及委屈。 为什么不惜做到如此地步也不肯放过我? 浓郁的血腥味与伤口的痛楚侵蚀着他的感官,陌生的冲动顺着血流蒙住他的视野。他感到血液在沸腾,这具躯体在渴望毁灭。 击云刺入男人心脏的瞬间,他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骤然僵直在原地。冷兵器穿透血rou的触感是那样鲜明又异样,血喷溅到他握枪的手上,他被灼伤般下意识后退拔出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