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
日子过分柔缓,他浸在其中飘飘然又昏昏然,不觉将陆榕的话抛至脑后,况且那人十句里本就只有三句可信。直到这日傍晚他又来取信,撞见了尤为健谈的邻居太太。 这位女士的热情他曾见识过几次,着实是他难以应付的类型。太太见了他,两眼一亮,硬是拉着他谈了会儿菜价、房价、小孩的教育费用,林致正打算寻个由头回去,她翻了翻手中一沓邮件,忽然道: “我们这小区物业也真是,什么人都好混进来。有些年轻人,来放放广告倒也还好啦,哎呀,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一股子怪味,熏得我脑袋疼。脑袋疼倒也算了,碰见他几回,一回比一回味道重,多闻一会就犯鼻炎了,真是。” 林致莫名打了个激灵,“他长什么样,您看到了吗?” “没呢,戴了个口罩。” “那其他的什么特征,您还记得吗?身高之类?”他近乎急切地问。 邻居太太也觉莫名,“怎么,你认识的人啊?”她皱眉想了想,又朝林致一比划,“个子比你高这么多吧,皮肤白白的,就是太瘦了。” 他迅速翻了一遍箱中纸张,果不其然又发现了那个标志性的空白信封,这回他没有打开,而是凑到鼻尖嗅了嗅。信封上仍然残留着一丝刺鼻的气味,比起上次嗅时,要浓重不少,林致这才意识到,那并非墨水的味道,而是一种化学试剂似的臭气。宋绪明的隐瞒、陆榕的故弄玄虚、林远在医院的异常表现,所有一切通通串联起来,直觉令他微微发抖,不顾邻居异样的目光,快步走出大门,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