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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也正因为惶恐和猜忌,他才犯下这仓皇褫夺的行径。 谢云流摩挲一会儿他下巴,眼里又滉漾出李忘生看不分明的情绪,片刻后他整理衣袍开门出去,想找木盆打点水来,给他擦擦身子,再把地上的痕迹处理一下。路过李重茂厢房门口,洛风小心翼翼走出来,见他挽起的袖口露出的手臂几道抓痕,担心地问:“师父,你真审了师叔?” “小没良心的,你哪里看出我审他了?明明是他抓伤我。”谢云流便同他一起去打水,到了地方,半跪下去,一边从桶里舀水,一边糊弄小徒弟。 洛风摇摇头:“可是师父不欺负师叔,师叔是不会动手的。而且你刚刚还说要审师叔,我都听见了。” 谢云流见糊弄不过去,端盆起身,色厉内荏道:“去去去,说起来李重茂人呢,让重茂带你先休息,我和你师叔还有账要算。” “重茂叔叔自己睡着啦,我睡不着听见有人走动就出来看看”洛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像爬树干子似的,两脚绞住,“师父,我要见师叔,带我见他嘛!” “嘶——都是李忘生惯的你越发没规矩,下去好好说。”自己也知道若不是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洛风绝不敢逾距。 洛风应声爬下去,想去拉他一只手,发现他两手都端着盆沿,只得乖乖跟在他身后,“师父你打水干嘛?” 谢云流半真半假答:“你师叔爱干净,方才在海水里身上脏了,我打水去让他擦擦。” 洛风只以为他俩打过一架就和好,乐呵呵夸道:“师父待师叔真好。” 谢云流在这童稚的夸奖声中生出一丝愧疚,李忘生身上是因为他脏的,当着孩子面,他不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