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情囊(中)
”一步一进,咄咄逼人。 李忘生只得后退避开,转圜道:“师兄,你别……” “师父说,师父说,都是师父说,”他突然发难,向前两步逼近,将他抵在门框,厉声道,“你也不是好人,你们合力防着我!因我讨过一次,就要防我一辈子!” 原来他记仇,四年前被一戒尺打将出去的委屈,他留到现在才发,倏忽哽咽了:“那只是个玩笑,我没有坏心。难道连你也不信我?” 李忘生慌了神,磕磕绊绊道:“我、我信你。”是真的,他从没怀疑过师兄,第一次见他动这么大气,担忧多过害怕。 谢云流胸膛起伏,盯着他没有说话,似在平复。 李忘生低下头去,怯怯握住他手腕,提议道:“师兄,陪我去师父房中取药吧。” 谢云流放手由他牵着,脚却立定不动:“不是不叫我知道?” 李忘生见他松口,放开胆量再三坚持:“走吧,一起去。”手扣着手,不让他松开。 从前到后,这么一点距离,垂髫小儿也能一人走过,李忘生却说要他陪着,分明是在哄他。也罢,且陪他走一趟,顺道看看那药葫芦到底藏什么乾坤,让师父师弟防他有如防贼。 吕岩离开这些时日,他两个谨遵师礼,不曾私自到过后堂,今日一见,师父竟将门窗大敞,屋内陈设均为罡风所摧,倒的倒,破的破,乱乱毵毵,雪化于室内,地面阴冷,潮湿生苔,一进门,劲风照面吹来,兜脸一股霉味。二人面面相觑,呆立良久。 谢云流方找回声音苦笑道:“依师弟所见,师父这是何意?” 忘生牵着他的手径自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