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却说成醴一路狂奔,走捷径抄小道,好容易摆脱了夫人的魔掌,心上正松了口气,低头看那锦绣华裳,几分迟来的赧然叨扰,他自觉失了风度。

    眼下不是他懊悔的时机,师姐正在城中等他相会,奈何刚停下便遇到拦路虎。

    “哪来的野人,穿着如此华丽却蓬头垢面的?莫不是扒了谁的衣服想偷溜进城?”

    这恒晟派首徒正要掏出通关文牒,却被硬生生打断,“钦州城内禁乞,滚滚滚!”

    成醴后知后觉,无怪乎周围的妇女皆掩面偷笑,他似乎忘了件重要的事。几经周转,总算讨得半掌心清澈井水把这张待人接物的门面洗刷干净了。

    “哎呀,这不是个俏郎君吗?”

    他张望了一番,也不知旁人说的是谁。这成醴天生有根筋搭错,脑子与常人不同,永远听不进该听的话,以至于到现在他总以为自己相貌丑陋。师姐骂他顾头不顾腚,师傅说他难堪大用,师弟师妹倒觉得师兄温柔敦厚。

    那么话说回来,既然他顶上有师姐,又何以成为“首徒”?

    这桩“惨案”要从多年前师娘出走说起,似乎师傅所受情伤过重,连带着对女人开始产生偏见,不仅自己视女子为祸水,差点把整个门派都搅和成了男子会。偏偏他自己膝下仅有独女,成伊梧性子泼辣,巾帼不让须眉,一身寰阳功法打得全派上下哀鸿遍野。可惜因天生体质,终究不像成醴这般能修炼纯阳之术,而这偏又是成为“首徒”的条件之一,故师姐时时没给他好脸色。

    “小醴,你又被大水冲走了吗?”成伊梧剑比声快,光影交错,两兵相接。短刃迎长剑,推拉之际堪堪削掉了成醴半寸黑发,她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