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一瞬,便又迅速调好了心态,只轻笑起来。

    “朕就在此地,真真切切,不是虚幻,更不是你的梦境。真要同你说的是先皇夫一事,你若是实在惦记,那朕也不瞒你。”

    得了这一句话的纪舒钦脸色陡变,一下又开始挣扎着想起身,雍昭蹙起眉头,无奈只得又拿出些帝王威严了,一下将人按回床上躺平了,严肃道:“你方才答应过朕的事,不许忘了。伤好之前,不许这样动作。”

    正被严严实实裹在被褥之中的纪舒钦怔了怔,眉眼之中俱是错愕,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雍昭叹了口气,索性一口气说完,“朕疑心先皇夫并未当真身死,这一切本不该是你的错。”

    纪舒钦脸上的血色一下褪了个干净,哆嗦着唇瓣,视线乱转,声音带着颤,似乎是想为辩解几句,然而雍昭静静等了他许久,却只从他口中得了一句凌乱破碎的认罪话语。

    “陛下……罪奴玩忽职守,罪该万死,如今已是陛下开恩……绝不敢、不敢再推脱。”

    本满怀期待的人猝不及防被这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雍昭攥起了双拳,咬紧牙关,终于从漫长而混乱的记忆中翻出来这样一件事。

    那是纪舒钦刚被她惩处时候的事。

    无数的巧合都指向先皇夫的死与纪舒钦有关这一事实,然而纪舒钦在认罪之后,也不是没对事情抱有一丝一毫期待的。

    他仍天真地以外,此事或许并非所见的那样糟糕。

    至少先皇夫的死,并不全是他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