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鹄】舍身
至少不像疼爱小妹那样的爱他。 欲壑难填,发泄到谁的身上,都无甚差别、食魇也好,鹄羹也罢,短暂的快意后永远是无尽的空虚。 细细算来,加上最近那只,我已经亲手肢解过一百二十只食魇。 原来我已经在这个心死的牢笼里困了十年。 但他却很爱我,尤其是看见我手刃了同宗的食魇,那份泛滥的母爱简直燃烧到了顶峰,刺的人眼眶灼热——他此生大约都没有这样热烈地爱过谁。可那无关风月,只是一种悲悯。 一种源于母性的,神圣的悲悯。 鹄羹如果是个女子,那么我一定会娶她。 红绸堆砌的锦帐,红纱装饰的厅堂,我抱他,吻他,虔诚地交合,龙凤灯烛,高照红妆。我跪下向他敬茶,额头触到他的脚面,求他既当母亲,也做新娘。 我何其幸运,只因他如今生了男人的躯体,却仍做了我的情人,同我色授魂与,颠倒衣裳。 但我又何其不幸,只因他做了我的情人,却对我并无爱欲。 柔韧的胸膛抵着刀尖,波浪形的钢铁纹路上徐徐淌过樱桃酒口味的鲜血。 鹄羹抱着我的手臂,那张素白的脸无声地落泪,柔和的眉眼流露出一种无形的光辉,像是千里的皓月,万里的雪,温润的眉眼有一种向死而生的决绝,美的摇摇欲坠,胆战心惊。 他的皮相秀致,哭起来很动人,樱粉色的瞳仁与樱粉色的嘴唇同样水润。他的悲伤那么宽广,如同一片浪涛怒卷的海洋,却那么克制,我只听见了几滴水珠落在竹叶上的声响。 我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