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洋x易牙】畴昔之羊
却是死不放手的,纵然不爱,纵然恨得刻骨,一旦他显出了胆怯仓皇的苗头,那人便飘飘地,从楼上经过,不经意地落一个眼神下来,温的,不十分热,相比从前,却显得如此缠绵悱恻,又把他逃窜的心思勾回笼里。 他就是这样被深深憎恨着,恨到月盈月亏满了十八次,他以畸形的面貌被完成,从根上败坏,杀戮终于侵蚀进理智,再也没有机会看清那副美丽皮囊下的本质。 雉羹一走,余洋不明不白被人叫进来,隔着屏风,又是熟悉的衣角,彭铿斜倚在榻上,半生半死,一口气吊着躯体,精神比性命更弱,心比身体更不想活,像枝病重的梅,最后一朵花苞也要打落。 今日六月初三,鬼门大开,阴气太重,不易纵欲,他寻了个难以抗拒的甜头,将易牙哄去睡。说是放赏,但实际是有点烦他那股子下贱的劲头,湿漉漉拱进怀里求欢,几要把自己埋没在无尽的荒yin中。易牙侍奉了他百年,委实有些倦了,便也懒得做这个百试百灵的逃避由头和堕落借口,与其过后承担他的迁怒,干脆装作不知,将羽翼稳稳收敛,不叫他有机会躲避。 见多了温顺听话的模样,偶尔一见豢犬狼狈凄惨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舔舐伤口,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人之将死,呼吸清浅,房中极静,好像听见窸窸窣窣衣裳落地的声音,易牙在偏房休息,他嗅出他的气味,姿容影影绰绰地投到纸门上,余洋咬住了齿,几乎能想象出主人裸露的后背。 “今天放赏,你想要什么呢?” 彭铿枕在一片暗色中,脸庞很白很小,衬得头发尤其的黑,像是沼泽,吞吐呼吸,带着某种莫名的生机,衣裳也黑,更反出脸色的惨淡。一枚翡翠扳指套在拇指上,硕大得不像话,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