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洋x易牙】畴昔之羊
到底也没流出什么。 “我从前很听你的话。” 1 空洞的右眼为他打开了,轻松地吞进手指,玉环犹在,他每一个孔窍的尺寸都合乎主人的心意,因为他是易牙养的狗。他强行叫他抚慰自己的苦楚,没有爱意也要装出恋慕,易牙很擅长做这样的事情,当婊子当惯了,罔顾自身心意。余洋于是顺应这种自虐的心理,把他当做一个玩物来使用,他的皮肤熟悉主人手心的温度,他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从前,易牙亲手为他捏造面庞捺入眼珠。 易牙厌恶地别开脸,颈子上铁链震动,特制的项圈压在血管上完美契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余洋同样熟悉他脖颈的宽窄细度,只因他是自己于遥远过去,广阔宫殿中以王权驯养的狗,由狼变作屈辱的烈犬,他是最初的物主,怎料物是人非沧海桑田,链条兜兜转转,竟又落回手心。 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 他懂得那些同类相残的考验之中暗藏的慈悲,当野兽没有什么不好,普世之下,做人才会痛苦,感情深重,爱恨饱尝痛楚,易牙本人便是最好的例子,怀揣着最后一丝清明,被不完全的奴性无止境地凌迟内心。 他做不到,有负主上的好意,如今遥遥相见,故人墓上霜雪及膝,竟无端生出惭意。 他始终没有做成兽,纵然抛弃了那一半眼珠,再不回头,将满腹善意与人性都温吞地消化了,却怎样都无法撒手,只得就这样混乱下去,越混乱越难远走。 他们婊子配狗,他想活的长久一些,索性恨到不死不休。 “易牙,你欠我的,别想轻易了了。” 旧的太阳落了,新的还未苏醒,黑暗长久地盖下来,做万物的被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