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牙x雉羹】太阿
他与雉羹共事已久,看到的形态却常有不同——是一柄剑,或一条狗。 彭铿服了半盏苦药,睫梢微颤,眼珠颜色浅得要命,目光透过白窗纱,就这么把他定住了,嘴唇抵在手心吐了口血,殷殷几股从指缝里滑下去,很是惊心。 “......” 易牙今日本不当值,那档子事原也轮不上他做,但毕竟侍奉多年,性子养得十分乖觉,得了那个眼神,心知躲也不掉,只好硬着头皮下去,找那身救命的好衣裳。 若无殊例,主人房中一贯是不点灯的,数面锦屏风将光线折叠,观来如迷宫幽窈,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照明只用几枚夜明珠,硕大如卵,微微地将床面的一角照亮了,三四成光线,看得见,却看不清——虽说幽暗,但习惯了只看表面温情,便不会感到为难。 毕竟这世间,也不是每一样东西都要追根究底地照透了才好。 甫一入内,腥气正浓,他一嗅,立时闻出那血的归属。掀帘望进,果然见雉羹倚着床沿,阖目沉默,不知死活,薄衣狼狈地瘫软在背上,像一个人刚脱下来的皮囊。 它极健壮,而衣裳的主人清瘦,兼是春衫,袖口衣摆做得小,它紧紧蜷缩,仍有四肢并脚掌露在下沿外,rou垫颜色是嫩生生的桃红,比那料子上死气沉沉的牡丹花要鲜艳喜人得多。只是很不合它的年纪,简直像是一头懵懂幼犬。 ——这样形容或许叫人以为它是什么可以捧在膝上揉搓的东西,实则不然,面前蜷卧的是一头实打实的大型犬,前肢站立可以搭在成人的肩膀,无需大力扑咬就能轻而易举穿透咽喉。 易牙平日里极少见它做狗的样子,不免新鲜,把旁的事情暂且按下,细细打量起来。 春末,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