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中)
疾由内到外吃空的庭槐,引来金丝笼中的倦鸟停驻梢头,他万分珍爱,竟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妄想为她做一个巢。 他应当受罚,谁叫区区凡人,竟胆大包天,做了公主短暂生命中唯一的污点,毁坏了王朝精心制作的牌坊。 “来。” 伊挚不知何时立在门边,斗篷极长,拖在地上,已洇湿了一半,脚底与影子漆黑地连接在一起,身形遮蔽,朗如松柏。 他出言招我过去,自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四下分开,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支凤形金钗:“一起放进去吧,他会高兴的。” “多谢。” 我温顺应下,却没有去接,只留那尾金凤在男人粗砺掌中,秀美的羽盛上细雪,根根分明,尤自颤动。 缭错微光如裂痕,他的神情比北风冷冽,瞳珠表面像是片片碎开的冰层,其下水波未冻,有隐秘的情绪荡开,黝黑的波纹不待捕捉就消散。 时值数九寒冬,我晨起慌乱,穿的衣衫单薄,原本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可在他的目光下,忽然觉出冷来,额头上的血块早就凝结成冰,咬得皮肤一阵阵发紧。 伊挚回拢手指,温热有力,连同我瑟缩的手掌一起握住。 “去空桑吧。” 我刹那时惊惧,迎上男人的眼神,冷如霜雪,话中似乎无甚悲喜。替代品的去处,说不上哪里更糟糕。一边是视若无睹,另一边也不见得有多热情。我无法可答,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日光照在雪上,刺眼如利剑的刃口,锋芒毕露,割破一切,半点浅藏颜色都无所遁形。 “伪君子。” 直到有人冷笑出声,伸手折断一株晚开的红梅。 “是你。” 易牙施施然进到园里来,鞋袜湿透,像是在雪中站了很久,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