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走狗
殷绮梅抹去眼泪:“我不哭,哭有什么用?走,接我父亲回家。” 带上家中现银,伙计们都散的散伤的伤,殷绮梅亲自套骡车,丝毫娇气也没有,利落的不亚于男儿,豆娘想伸手帮忙反而累赘。 宫中发生的事情殷绮梅一介小百姓是根本无从得知,但她父亲绝不能不明不白的这么死了。 “啪——啪——”殷绮梅连甩几下鞭子,使劲儿睁大眼睛不让失控的泪水溢出。 “家中遇难,如今,只有小姐能扛得起来了。”豆娘没着没落的含泪看向殷绮梅。 艳阳如血,乱葬岗。 看着那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体,堆成了一个个山包儿,无名白骨尸骸遍地,三三两两来领尸体烧纸埋葬的穷苦百姓呜呜悲泣。更甚有那残疾弃婴被丢弃在内奄奄一息的啼哭。负责清扫的小吏蒙着布巾,仿佛木头人般清理。坐在最前头污脏红桌案后的肥胖老头儿,人称陈老九,他手头一沓厚厚的黄纸登记簿,便是管理此地的差头儿。 “大人,我来带我父亲殷实诚回家。”殷绮梅不多废话,掏出二十两银子搁在桌上。 那陈老九咧嘴露出一口令人窒息的恶臭黄牙,哗啦哗啦翻看了一下登记簿,划掉名字:“啧啧啧,蠢汉子倒生了个好惹眼的丫头,跟我来吧,你爹不同于其他的犯人。” 豆娘害怕的躲在殷绮梅背后,用帕子捂着嘴,她特别想吐,只觉得在乱葬岗看太阳都是暗红色的,到处阴气森森鬼哭狼嚎不知名的怪鸟寒鸦鸣叫格外瘆人。 尽管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看见殷实诚惨状时,殷绮梅还是惊恐的闭上眼睛。 豆娘更是捂着嘴哭出声:“小姐别看——” 殷实诚还是那副憨厚老实的汉子样,只是全身赤裸,脸面青灰无人色,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