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留不住。 什么都留不住。 鹤六退下了,只余江衍舟一人留在屋内,白天的事让他的神智还有些朦胧的混沌。 江衍舟撑着额角看着榻上的人在睡梦中也依旧紧皱着的眉头,又想起半月前段侍寒那回的昏迷,当时以为那是因为受刑发热,后来又出了那般尴尬荒唐的事,到如今才觉出古怪来,恐怕也与这莫名其妙的怪异梦魇有关。 他拧了拧眉,他该更早察觉的才是。 先从他手下最得力的护卫下手,而最终的目标则是自己吗? 江衍舟手指轻点桌角,眸色沉沉。 鹤五与他说,那学徒是京都送来的侍妾,若是京都的手笔,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至于那背后之人的人选——是他那六弟?还是皇后?又或是…… 他拧着眉,不愿再往下细想,左不过是为了那档子乌糟的储位之争,可他早已不愿跟那个位置有瓜葛,如今更是已避来了北地,可为何有的人就是要阴魂不散。 “唔——”这时,床榻上的人一声闷哼,江衍舟徇声抬眼看过去,便看到段侍寒面色发白,额头上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似乎深陷其中,很是痛苦。 被困在梦魇里了吗? 他迈步走到段侍寒的床侧,垂眸看着榻上的人在梦中挣扎的模样,莫名又想起那夜段侍寒握着匕首惊醒时的话语。 “杀了他……” 杀了谁?时至今日他也没搞清楚对方那种浓重杀意的对象。 突然,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