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一身金翠画不得
在上的施舍。 现任审神者的连番质问,她无动于衷,甚至将话头都夺了过去。 那并不是单纯的话术。 先天或后天的,是有人长于此道,一旦开口,一举一动皆有深意,一言一辞不容置喙。 更令人在意的是,她既然敢坦诚审神者的身份,显然无论是恩怨陈年的付丧神,或是时政这个庞然大物……在她面前,都已经不够看了。 久候数寄低头,在无人可见的角度咬了咬唇珠,不置可否。难得地,她转而明确地向付丧神下了指令:“放了她,国广。” 至少她名义上的教养者是这么教育她的,他屡屡提及交涉的主动权可以不在自己手上,节奏却不能不由自己掌控。尽管她厌恶着且避免认同他的观点,也不得不承认在人情世故上,他是个天赋异禀的玩家。 他的教条向来是绝对而实用的,正如此时,山姥切国广不解其意,嗫嚅半晌,还是问了:“为什么?她想杀了你。” 竟是连敬称都忘了。 他藏在帽檐下的眼紧锁住乌发红衣的nV人,显然那才是他认定的心怀不轨之人。 久候数寄方才也是这么以为的,现下却不这么想了。她不打算为他解惑,语调毫无起伏地重复了自己的命令。 山姥切国广依言松开手,红叶却再不敢妄动。 不过,久候数寄并不关心身后情形。 她要的只是这片刻喘息,以缓解被贺茂沙罗隐隐压了一头的不适。 一直以来不肯行差踏错的审神者,终究年方过二九。付丧神化形于兵刃,便是存世千年也欠了变通,还算好应对;田中、贺茂之属,自诩长辈,也有意礼让。 仔细算来,她是破天荒头一回独自面临此情此景。就连她那个不负责任的教养者,也从不肯放她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