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人做到底
红茅这座城市么,套句老话,那就是古老而又年轻。 古老的是她的历史,建城设县、载于史册上可追溯至元明;年轻的是“红茅”这个名字,不过短短十年。 而十年前,她的上一个名字,还叫“綦水”。 “綦”的意思是青黑色,“綦水”是何意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所以“綦水市”也就是“红茅市”,实则是沿江而建,因水而成。 而现在,李长安便“站”在这条綦水之上。 或者说,在某手机地图的定位上,他李长安一旱鸭子,正大半夜的在河里伏波踏浪咧。 道士咧了咧嘴。 放眼往四周一打量。 一栋栋高低相临、新旧夹杂的居民楼把城市分割出无数错综复杂迷宫一样的小巷。李长安身处其中,只瞧见两侧逼仄的高墙,与高墙间夹着的一条泛红的夜空。 前头,又一道梯坎的尽头,钨丝灯放出昏黄的光,映照出墙上的牛皮鲜广告,地砖凹处污水的反光,头顶缆线上一窜而过的老鼠,以及脚边躺在呕吐物里呼呼大睡的醉汉。 “老师,老师。”(成渝一带对中老年男性的尊称)醉汉嘟囔了几声,腆着白花花的肚皮,在这滩不大好描述的东西里拱了拱。 “呃……” 李长安明智地决定不再打扰人家。 ………… 道士也是初次造访这座小城。 因着离家乡不远,所以他对这座城市也有些许耳闻。大抵是在十年前,綦水这一块儿因着地理条件,多山林而少田土,除却一条水道,交通也不甚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