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傻子
红茅深,红茅高,一飞飞到李家庙……” 老实说,语无伦次,不明所以。 但李长安还是耐心等她说完,这才又递过去一颗,问起了新的问题。而鲍春华倒也没走人,只抄着手冷眼旁观,全不似先前采访时那般热心,亦或说,那般警惕。 想来也不奇怪。 这傻子说的话,平常人哪里听得懂?哪里又能去相信? 好比这小慧,嘴里包着薄荷糖,絮絮叨叨说了几大段。 零散、细碎、跳跃、词不达意、前后矛盾种种问题是条条都占。若是本村的乡民,这村前村后、左邻右舍的事儿都门清,也许能从只言片语里估摸出点儿东西。 但李长安一外地人,哪里听得懂? 可是。 道士听不明白,旁边不有人能听明白么? 于是乎。 李长安明里用糖果勾着小慧不断说话,暗里却悄悄观察鲍春华的反应。 当小慧说道“穿新衣”,鲍春华面露喜色。 嗯,这条信息没用,略过。 当小慧说道“枇杷铲了”,鲍春华目光透出点焦急。 很好,这条有用,赶紧追问! 不一阵,鲍春华的脸色黑成了锅底,道士手里的笔记本却密麻麻记了几页。上头全是根据鲍春华面色阴晴变化,从小慧话里整理、归纳出来的信息。 其中有一条很是值得注意: 李长安先前途经的那处红茅种植基地,早几年实际上是承包给一个果园老板种枇杷的。后来,红茅的人进来,要求人家低价转让,果园老板当然不肯。他们就通过这位鲍春华,召开了个村民代表大会,现场每家发了一百块钱,承若高价租地,通过了单方面合同转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