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腿
昨夜的草原又下了一场雪。 天逐渐暖起来,夜晚还不明显,但当太阳一出现,昨夜的薄雪便通通融化,昭示着春天的来临。 裴鹤贞仍然被关在笼子里。 这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了,至少笼子能被马匹拉着走。 其他被劫掠而来的苍朝书生都被捆着手扔在马背上,他时常能在路上看到呕吐物,甚至是血迹。 他已经意识到,男人在草原上是一种很珍贵的资源,但这群狼匪为了赶路已经顾不了太多,裴鹤贞已经跟着狼匪队伍不分昼夜地移动了三四天。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只是心越来越沉。 大概是已经靠近了狼匪的栖息地,今天狼匪们终于慢下了脚步,太阳没落山就早早的扎营安顿。 他们的“营”就是那些简略的帐篷,狼匪们草草的安置好后,立刻就将汉人扛进帐篷办事。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裴鹤贞发现,这伙狼匪大概三十来人,都是亚男,弓马娴熟,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会说汉话,有的只会简单的字词,说出的话还带着古怪的腔调。 整个队伍中,汉话说的最好的就是野狐陶——他是这伙狼匪的头子。 还有一个就是和裴鹤贞同在笼中的少年。 他叫骅留,自言是在部落向夏营地迁徙的途中被狼匪抓住。这小孩很警惕,刚开始一直不肯透露自己来自哪个部落,直到裴鹤贞坦白自己是朝廷征召,去往平凉夜禁等北地大城官学内任教的苍朝举人,骅留才告知,他正是来自扶邰部。 扶邰,北地第一大城平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