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八折打牌
萧师姐看出她有些怕吵,直带她到角落里一间用围屏隔出来的中式茶室。她正要坐到一张扶手椅上,被萧师姐一拉,让到罗汉榻边。她只得靠在软垫上坐了,抬头笑道:“师姐,我来是为了看看师父,他老人家既然不在,我坐一坐也就走了。” “你说的什么话?就不怕伤了师姐的心。”萧师姐款款挨着她坐下,温柔上下打量着她,笑道:“阿娴,那杭绸师父藏了三十年,谁也没给,独独给了你,今天怎么不穿了来?” “本来是要穿的,天太冷就罢了。”实则她生X不Ai出风头,不会穿独一份的东西到寿宴上来的。 萧师姐听了也停顿片刻,转而笑道:“嗳,年轻人哪有Ai穿旗袍的——师父今天不来,我也没有狠劝,广东一向有避寿的说法,入乡随俗,讨个吉利罢。” 她怔了一下,这才想起师父是北京人,师姐在上海出生,都是后来才到香港来的,也附和道:“尤其这样大寿,避避也好。” 二人无话可讲,一时沉默了起来。她和萧师姐这样静静坐着倒也不觉得尴尬,师姐身上有温暖的桂花油的香气,她甚至想,再过二十年,自己若有师姐这番气质形象就好了。 忽而二人同时开口,讲了一个字又都止住,彼此对笑。萧师姐让道:“阿娴,你先说。” 她莫名有些讪笑,“师姐,你说的贵客是谁?” 萧师姐“哦!”了一声后,又笑盈盈停了好半天才说:“是师父年轻时的搭档,也是个老人家了,如今住在星洲,来一趟香港不容易,我刚刚没有想到你是不大认得的。” 她听到这里,不知是放心还是失望,身上忽然沉坠坠的,像刚刚从水里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