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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 “我也想快点好起来。”他低声说。 我如果有一百种法子捣蛋,卓橦一冷脸皱眉,我就不敢再动,我如果有一万种法子强硬,卓橦一低声示弱,我就无计可施。 所以我把卓橦冰冷的手捉住放进口袋里,对他说:“那我陪你去。” 苏行秋走向卓橦,白大褂翩飞着几乎追不上他的脚步。他在卓橦面前站定,确定对方没有大碍后松了口气,往日的从容似乎才追上他。男人面上端的是公事公办的冷静,牵着卓橦的手却一刻也不曾放开,他不安又缠绵地绕着卓橦的手指。 体检的过程很繁琐,但苏行秋安排得有条不紊。他把疲惫的卓橦揽进怀里,哄他还有最后一项。卓橦难得有点孩子气,他说:“苏医生,我没病也会被折腾出病。” 体检医生起身走出病房,苏行秋终于找到机会亲吻卓橦。那个吻很轻,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已经结束,但是苏行秋搂着卓橦的手指紧紧蜷起,像是见了光要挣脱枷锁的兽类,按捺着奔腾汹涌的爱意,害怕吓到心上人。他说:“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苏行秋很爱卓橦。但我依然划掉了本子上的「苏行秋」三个字,不会是他。 苏行秋遇到卓橦之前的感情史一片空白,多年积攒的爱与占有只要被诸如年龄差,其他更优秀的追求者这样的因素轻轻一戳,就会轰然倒塌,长成阴郁失控的藤蔓锁住卓橦。 然而卓橦绝不会是甘心被锁住的人,他们在相恋三年后分手了。我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 但是可气的是,胜利的果实被李怀越全然占有。李怀越,是我被卓橦赶走之前,最后一个留在卓橦身边的人,是我们本不该接触到的,另一个阶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