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宴将手中的水墨折扇一合,衣袍一掀便端坐在凤鸾楼二楼厢房内的红木太师椅上。 脂粉满面的老鸨弓着身子在他面前谄媚道:“哎哟!李公子大驾光临可真是让我这间小店蓬荜生辉,李公子可是看上了我们楼里的哪位姑娘,妾身这就给您安排去!” 正在把玩扳指的李宴微微抬了抬眼皮,随后淡淡道:“青桃。” 王mama闻言浑身一僵,继而眼神飘忽道:“哎呀,李公子来得可真是不巧,这青桃呀,昨儿个才被赵员外给赎走啦。” 李宴这时才将目光从扳指移到王mama的脸上去,给了她一个正眼:“赵员外?可是那个才死了儿子的赵远生?” 王mama立在点着熏香的房里汗如雨下,只不过她倒不是觉得热,只是因为太过惊慌,浑身布了层冷汗而已。 李宴这回倒是笑了:“王mama,你说同属贱籍却草菅人命一事,要是闹到官府上去,你该当何罪?” 王mama立刻跪到李宴脚下,拽着他的裤腿哀嚎道:“李公子啊,这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那赵员外非得要我将青桃卖给他!如果我不卖的话,奴婢这条命可就没了!” 李宴用墨玉扇骨敲了敲扶手,他盯着王mama,漆黑眼眸幽深异常:“那你说,这青桃一开始究竟是跟了我?还是被你卖给了赵员外?” 王mama闻言忙不迭道:“您!青桃一开始就跟了您!” 李宴这才叫人重拟了一份卖身契,在王mama盖印画押后,他才满意离去。 这青桃本是赵员外嫡长子赵宦的相好,本来二人只享鱼水之欢,不提男婚女嫁之事,可不巧的是有一天,赵宦因花柳病病发,在某个寡妇的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