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长安乖,有赏。
一霎,宿欢虽略微吃力、却不甚困难的拦腰抱起祝长安,走出暗室,把他轻轻搁在了内寝榻上。 她翻看过祝长安身上的痕迹,蹙了蹙眉,终究还是让人打水来,自个儿亲自为他擦洗了。经过昨夜,他背上的鞭伤与外衫已是粘在一处,撕扯下来又废了一番工夫。 待打开他的唇齿在他舌根上敷好了药,宿欢抬手去探他的额头。 啊,发热了。 这般,她只得再去吩咐侍人熬药。 灌下一碗汤药,祝长安是临近次日天sE微亮时方才退热的。 而后在日上三竿时,饿醒了。 这三天两夜,祝长安不过是用过一次羹粥,便再未进食,并被折腾得遍T鳞伤。 一如此刻。 他手脚分明并未被缚,也尚且还能够起身去拿小几上摆放的糕点,可他竟蜷缩在榻上,连掀开被褥都不敢,而是低垂着眼睫,默默忍耐着饥渴交迫。 这怎么会是他呢。 祝长安想着。 世人皆道祝家二郎清傲知礼,文采翩然。虽生母低贱,却处处不输祝家嫡长子,甚于在处世为人一道上,更胜其之,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可他就是个贪生怕Si的卑贱之人啊。 怕Si、怕疼、怕名声败坏,或许如今还要再加一个怕宿欢,并将她摆到第一怕那里去。 略微失神的看着那上好的苏绣床幔,祝长安连宿欢进屋了都未曾察觉。 她走近床榻,恰好对上他茫然的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