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河边
木棍。 王福问:“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我刚看这河里有鱼。这木棍削尖了正好叉鱼。万一咱哪儿都去不了,也不至于饿肚子。”冷文昌手指触碰着木棍的尖端,测试着锋利度。 王福赶紧阻拦:“少爷,别伤着。” 冷文昌笑了:“没这么娇贵。你忘了?老爷子以前动不动就把我送到少年军营。我早就锻炼出来了。” 王福怎么会忘。他记得少爷每次从军营回来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脱下衣服背上都是鞭子抽过的痕迹。他从小守在冷文昌身边看不得这情景,他好几次都走到冷家主宅门口了又被赶过来的冷文昌拦了下来。少年模样的冷文昌说出的话比他这个宅子里的老人都老道:“福伯,你现在去找父亲,他只会认为是我娇气受不住,找你来告状的。以后我们的日子更难过。咱就不要去惹他厌烦了。” 王福回忆间,冷文昌已经把木棍削好了,他赶紧跟着走到河边。两个人刚站定,就看到刚刚一直没有动静的水面冒起了跑。王福眼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在水面冒了头,紧接着白得似雪的身影从水里浮了起来。他差点坐到地上:“鬼啊!” 大白天哪儿来的鬼?冷文昌心里白了王福一眼。 冷文昌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人儿,怀抱着一条鱼,湿淋淋地一脚一脚地走到了自己跟前。 白得像瓷娃娃。这是冷文昌对冷一盼的第一印象。等他看清了瓷娃娃的五官后又有点恍惚:像,真的像。 瓷娃娃的五官秀气精致,开口说话的语调却带着当地方言的土气:“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