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白布一个尖
不带切得就扔进去一起炖,等粉条煮烂了用大勺捞了放一盆里。撒点盐,滴点酱油,端到院子里故意吃给大家看。 干巴瘦的老头捧着比脸还大的盆,蹲在院子中央不住地吸溜着粗粉条子。这是一盼对大伯最后的印象。等再看到大伯时,他已经挺着个大肚子躺在了寒风里。 一盼对哥哥的话深信不疑:“哥,大大是吃粉条吃得不?” 霜生应付:“对对对。哦,还有rou。吃rou最容易撑死了,槐生你以后要少吃点。” 一盼还想再问,一声凄厉的哭声吹响了出殡的号角,一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哥哥拉着跪在一群女眷中,趴在大伯脚边嘤嘤哭起来。 他看着大伯的肚子将白布顶出一个尖,想到以后都不敢敞开吃饭了,原本干嚎的脸上竟然真就落下了几滴泪。 一盼一边往面前的火盆添纸一边想:小时候只是不能敞开怀吃饭就能哭出来。不知道那时动不动就哭的功夫现在还剩几成,能不能将明天的出殡应付过去? “这就是一盼吧?你好啊。” 一盼抬头看,是那位姓钟的小姐。钟小姐连着几天来冷家吊唁,一盼从旁人的议论中得知她是赤潭商会钟老爷子的独女。 一盼乖巧地叫了声:“钟小姐好。” “这么叫怪生分的。按辈分,我和你叔叔一样,不如叫我钟小婶?” 一盼刚要开口,冷文昌的声音传来:“这样岂不是把钟小姐叫老了吗?应该让一盼叫你jiejie。” “那你不是要比我长一辈?”钟小姐嗔怪地说:“还有,你怎么也叫我钟小姐?叫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