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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只能从张缺德家门口绕路回家,也不知道见了什么鬼,自那夜之后我每天晚上回去都能看到那个猫儿似的孩子。 他苟着单薄的身子像是夜里的精灵,利落的翻过张缺德的扎着玻璃的墙头,在垃圾桶旁边翻着垃圾,经过多次的见面,这个孩子已经不会见着我就躲了,我把车停好,抓着中午没吃完的冷包子在旁边找了个石头,坐在上面边吃边看着他。 我见他攥着黏糊糊的东西就往嘴里送,问道,“你爸没喂饱你?” 小孩咕噜咕噜吃着,还是不理我,我也习惯了,若不是头一次见他听到喊过爸爸,我也会以为他是个哑巴。张缺德那胖的流油的肚子都快赶上孕妇了,按照那晚他宝贝这孩子的劲儿,也不该让孩子饿着肚子半夜出来翻垃圾桶啊? 我将剩下的包子一口吞了下去,用手在裤子缝边抹干净手边的油,从车座位底下拿出带着温热的袋子扔给一边的孩子,他听到声音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没动。 我跨上车,松了手刹,眼儿瞧着前面弥漫着夜雾看不清的路,淡淡地说,“一股血腥味儿。” 待那车轮子零件叮咛作响的声音渐渐听不见后,他跪在地上,掏出被脏水蛰的生疼的手心,那血混着油污散发着阵阵难闻的异味,他又呆呆地转过头看向地上塑料袋里的还散着热的包子,用手在衣服上狠狠的擦拭着,那些新旧伤口又被蹭出了血,他似感觉不到疼,将那包子抱怀里,微热的温度却像是要灼伤他的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