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难日
流入颈窝,混进汗水里,凯辛格注视着她,就像注视一次日出。缓缓地,他伸出手去,碰到了芬的手臂,那手臂上全是冷汗,紧绷着,发着抖,凯辛格两手交握住它,它也立刻回握住凯辛格。手心是guntang的,仿佛分娩就要发生在这里一样的guntang。芬疯狂而痛苦地哭嚎着,好像被太阳烤红的海。那太阳即将冲破海平面,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芬控制不住地踢蹬着腿,床单也被踢了下去,显眼的水渍露了出来。凯辛格想要伸手去捡,却被芬死死抓住,她几乎像要把凯辛格摁入自己的腹中,凯辛格的手贴在了她的小腹上,那里也是guntang的,而且有着凸起的形状,随着凯辛格的手而移动。芬在他耳边发出尖利的惨叫,间歇的痉挛与抽搐使得惨叫声更加不似人声,凯辛格的手臂上留下了数道红痕,他贴在芬的身边,上身顷入床中,鼻尖萦绕着浓烈的混杂气味——汗味、体味和羊水,凯辛格被这几样液体包裹着,他透过模糊的水幕看向芬,看向他此刻最像母亲的母亲。 不一会儿,羊水中断了,别的什么液体涌了出来,腥热鲜红,瞬间将芬的睡袍染湿了一片,沿着大腿一直蔓延到了小腿。芬嘶哑地惨叫着,她的声音好像和血液一起流走了,此刻她仰躺在床上,便如同一尊逐渐安静的圣母像。突然地,她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于是此刻她又从圣母变回了母亲。 凯辛格没有在她的床边待多久,救护车就赶来了,护士们敲开了他家的门,并将芬装进了救护车。凯辛格主动要求留在家里,他将被芬弄成一团的床单重新卷了一次,卷成了一个圆型的窝,接着他钻了进去,蜷缩在羊水和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