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发觉
的相抵。羊皮图纸柔韧,指腹慌忙后移腾然感到热量,正如此刻杯壁的升温。他知道这是他自己指尖传递的温度。 果酒入口清爽,刘邦问,“味道如何?” 韩信咽下口中的酒,冷凉液体滑入咽喉进到肚腹里。盛夏得此一饮,本该爽快清醒,但是舌苔下萦绕未散的回甘又让他太快地晕乎。浆果溶酒的一点甜丝丝缕缕,在喉结吞咽间将散未散。——他也尝不出了。军中的酿人没有那般好的手艺,而刘邦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轻飘飘而缠绵似罩身的丝缕。 他食不甘味的回答,极好。 刘邦大笑,“汉中哪有极好的美酒。但为你这句话,我要重赏那酿人。” 他晃了晃酒杯,而后眨眨眼,唇角翘起一个弧度,“诶,这人肯定不知道,得赏是承了你的情。” 韩信愣愣地看着,刘邦的凤目狭长,按理说促狭的动作圆眼做才可爱。但是这番情态里偏偏存了几分能见的倜傥,虽然有失稳重,却可以窥得、大概能料想青年时期村口倚门的轻佻。汉王的眼睫原来也是带勾的。 刘邦说:“将军,不如说说这酒怎么个好法?” 假如韩信上道,他就该说,因为这是大王赏的,怎样都好;假如他的确是个酒徒,便该一五一十地讲明理由。 可惜韩信不是王侯公子,没有尝惯了美酒琼浆的口舌;更无细细道来优劣的说辞。他只是鬼使神差,一口酒咽下去还没尝出多少味来,就说了极好。汉王温柔地注视他,他就失了神。 “大王……在下……”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刘邦等了片刻,接过话,开玩笑似的说,“莫非将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