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晕街头
沁,岑末细致地把手脚指甲都洗干净,一遍两遍三遍。 往银杏林荫小道走去时,岑末脚步有些发飘,他后知后觉自己身上很烫,他可能是发烧了,但那不要紧。 叶载曲习惯在清晨去市场买菜,那时候菜新鲜,人也不多。 从出租屋到菜市场这段路,路两旁载种了不少银杏树。 秋天明黄的落叶褪去,现在光秃秃的枝丫上蓄着积雪。 脚踏雪发出吱嘎声,今天有些不同寻常。 空寂的长路边上,蜷着个什么。 可能是只猫儿或者小流浪狗,它们在冬季总是很难熬。 叶载曲走近了,才发现是个人,一个小男孩。 路上偶尔有其他行人,路过这男孩大多叹息后离开,也有停留下来说声可怜人的。 叶载曲蹲着,手掌抚在男孩的脸上,“能听见我说话吗?” 人是活着的,只是浑身guntang,却又在打着哆嗦,身上单薄的衣裳被融雪侵湿。 “哥哥。”男孩含糊地嘀咕,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 这男孩看着不过七八岁,薄衣下的身体骨瘦如柴,手和脚腕都冻得发紫,脸颊上泛着异样的红。 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下,没人帮他,活不过明天。 叶载曲刚一看见这男孩的脸就觉得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听到这声“哥哥”倒是想起来了。 原来是他。 脱了自己的棉大衣,叶载曲把虚弱的小孩全须全尾地裹住,抱着回出租屋。 等到岑末再次睁开眼,入眼不再是四方漏风的桥洞。 身下床铺柔软,深蓝色的被子干净暖和,脸颊上有毛喇喇的触感,是只大胖橘猫在舔他的脸。 岑末有种半梦半醒的迷糊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