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蔑视戏子。 我蔑视他。
季品云发现我严重失眠已经是入秋的时候了。 他本性并不是细心体贴的人,看他对待季唯贤的态度便知,他这个人浑身上下并无多少的温情,但是当他发觉了自己对我看顾上的失责的时候,他拿出了最大的耐心来弥补。 其实我并不认为他有什么责任,毕竟一切症结归根究底来源于我的失败。 而我的失败与他无关。 只是他并不那么想,他将父亲这个角色演绎的十分到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同所有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准点下班,甚至还减少了回香港和英国的行程。 在那一个月里我和他一起吃了大概有二十个晚餐,其中甚至还有他亲自买回来的水果。 我发觉他爱吃苹果。 这个隐秘的小发现让我在餐后的一段时间里并未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到电视机的新闻上,他翻着书,吃着切成小块的苹果,扶了扶眼镜,然后抬头看向我。 你问我接触到他眼神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那是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我很模糊地知道,那不是好东西。 零三年的十一月,我在报纸上第一次看到了同性恋这三个字,报道的是台北的同性恋游行。 我看完了那张报纸的正反两面,然后记起了季品云曾经郑重谈起的那个话题。 或许是我的心态转变,亦或是季品云的陪伴的确有效果,我的失眠症开始有所好转。 零三年的第一场雪落在了平安夜。 我并不是基督徒,季品云也不是,只是在雪后的第二天圣诞,季唯贤从英国飞了过来。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季唯贤剃了一个光头,头上戴了听说是他外婆织的红色的毛线帽子,脖子上围了一块红绿相间的围巾,身上却又穿了极妥帖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