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妘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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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妘做了这京城中最娇媚欲滴的牡丹十几年。 她父亲唐为谦位列三公,深得太宗重用,在民间也美名流传,人人皆知唐国公与亡妻情深意笃,虽除一女再无血脉,却也不愿再娶,可惜唐氏血脉在此断绝,令人感慨之际不禁嗟叹。幸而唐公之女知书达理,温雅娴静;唐公如此宠爱,想来将来是要精心挑选合她心意的贤婿,成就一段良人佳话的。 在唐妘十七岁那年,唐为谦从水井里捡回来一个大活人。府里上下乱了套,到处是小厮奔走传话。唐府熟识的李大夫拎着药箱提着衣摆匆匆入府,唐妘从没见这老爷子跑得这么快过。 夏荷给唐妘梳着头,对她说,听说老爷捡回来的那人伤得极重,不赶紧点怕是活不了了。她见唐妘没有骇然,反而更加好奇,才悄悄俯下身来凑在她耳边说,听说他浑身是伤,喉咙被割了这么大一个口子。她比划着,但那口子显然比划得太大了,唐妘不信她。 过了一天,两天,捡回来的那人迟迟没有醒来,于是府里上下谈资都变成了这水井里捡来的伤员。唐妘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在嘀咕那人是狐狸变作的,是妖物。她没见过妖物,但以为妖物该是青面獠牙的恶鬼,不会躺在客房里人事不省。 在百无聊赖的一天,唐妘去客房看了这人。他躺在床榻间,呼吸不稳,似是陷在梦魇中无法自拔;他颈间缠着纱布,显然是刚换过不久,但依然隐隐渗出艳红的血痕。她屏住呼吸走近了瞧,发现这人竟然生得极美,即使面色惨白眉间紧锁,也看得出本该是怎个肤如白玉色若春花的模样。唐妘时常和京城其他官家大小姐聚会饮茶,见过雍容华贵的艳色,也见过温婉清柔的娇花,自诩没有谁比她出尘绝艳。可此刻她楞楞看着这张如玉的面,却兀地有些自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