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马高楼垂柳边
注意他,但他只觉得宿舍里前后左右都是眼睛。何意羡还要杨柏去选修课,回来告诉自己白轩逸今天穿了什么衣服,说了几句话,虽然回回何意羡口头上回应短得跟闷屁一样,但杨柏看出来,他内心就像快死的植物汲取了几滴水,又可以苟活一阵。哪怕明知这是饮鸩止渴。 如果哪天看到何意羡摔上寝室的门,椅子狠劲一拖,书包朝桌上一甩,取出作业本可是怎么也做不对题,一气之下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眼瞪着天花板发愣,那铁定是白轩逸今天和哪个女生说了一句话,一个字也算。 杨柏把他的苦恋与阴暗看得一干二净,看到过他不少次崩溃时的样子,起夜开灯,何意羡眼睛常常像是哭过,亮得要命。杨柏到现在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件事。白轩逸逼他退学过,随意就转动了一把扭转他命运的钥匙,何意羡就这样还忘不掉。真的太舔了,咱修人道别修畜生道行吗? 针对白轩逸的问题,杨柏多年来姿态上反复横跳,但内心的千回百转完全表达不出来。他从前看着何意羡在法庭上情意绵绵刀,优柔寡断剑,杨柏也就忍了,现在居然还要为了他命也不顾。 刑法人,苦众生之苦,哀众生之哀。杨律师认为有义务拉住他的朋友、哥们。高低白轩逸那种人,怎么能作为人生幸福的合伙人,为了平衡何意羡爱情的帕累托最优,杨柏用脚支持何峙。 但是何意羡不悔不疑,丢下他一个人到夜色里穿行去了。 杨柏坐车里挠头皮,最后喊:“那我可要告诉何峙你肚子里个瘤了啊?!他一定得把你关小黑屋,捏扁搓圆抱回家暖床!你信不信?” 杨柏发动机响,汽车掉头,何意羡哪里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