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魇,旧人不覆见新人
这回条件比不得上回,山中无人家,只有一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茅屋,经他们半天收拾才成样子。 睡得地方同样简陋,只用几层干茅草垫在木板上面,又往上垫了两层闲置的干净衣物,还都是那道士穿的。 宁折竹本来都不想了,躺在上头又不由自主琢磨起来。 对他而言,闻人殊回不回来都是件值得高兴之事。 对方若是回来,他便解决了温饱,还能继续快活。 对方若不回来,他此后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因他沾上的因果,不必cao心那道士的大道前途,无非自己东躲西藏的日子过得艰苦一些。 不过这是早晚的事,想想也没有什么。 道理是这样清楚能讲明白的。 可他自己劝自己好坏道尽,脑子听进去了,心里却不怎么舒坦。 这样纠结不舒坦到半夜,迷迷糊糊一直没睡着,夜里果然又听见风声大作,刮得那不牢固的屋顶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能被卷走。 无奈之下起身,给小狐狸的窝旁下了道隔音阵法。 实在担心,便想着出去看看,挪步推开门,一眼瞧见门口站了个人。 震惊之余不解极了,拉着对方的胳膊一把拽进屋里,摸见他身上沾的山间湿气。 “门口杵着做什么!” 闻人殊反握住他冰凉的手,“还以为你睡下了。” 宁折竹也没那么多要跟他追究的东西,心底满了便踏实了,困意裹住他那些琢磨得筋疲力尽的神经,人已经有些犯困。 “没睡,现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