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有“同类”在身边,日子稍稍变得好过一些。然而没多久,凌启却开始频繁生起病来。 不算什么大病,不过是些头昏脑热、关节酸痛之类的小问题,架不住实在太过频繁,不到半月时间,便已经将凌启折腾得迅速枯萎了下去。他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到后来即便是醒了,也只是躺着发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邑问他:“你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聚起力气开口:“还好,只是懒得动而已。” 邑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来。凌启没理会,自顾自翻了个身,没有多久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却竟见到了光。 久违的暖色透过眼皮穿入眼中,刺痛了早已熟悉无边黑暗的双眼,麻木的身躯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暖意,就像是……被阳光笼罩的感觉。 是梦吗? 可就算是梦里,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光了。 凌启呆滞了许久,脑子才慢慢开始运转,从魂魄丢失似的浑噩中寻得几抹清醒。他极其缓慢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大片灰黄的颜色便闯进了视野,把手举到眼前,手心的纹路清晰可见。 是真的光。 邑从它栖身井洞中挖出一条长长的洞道通往此处天井,顶上是半臂长的小洞,大抵开在什么险要之地,只见阳光造访,不见人族往来。 浅色金的柔和阳光洒在周边,分明微弱,分明只是小小一束,却又强烈得那么刺眼,刺得凌启双眼不知不觉中蒙上了一层薄泪。 邑就坐在身边,伸手过来摸摸他的脸:“原来人族只是不见光就会生病,养了个娇贵的小东西。” 这是凌启第一次看清它的长相,不像他,反而更像地面上最强大的那个部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