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了,就这样吧。
然而对于如何爱一个人,他却是清清楚楚的。 周纯玉沉默了更长时间。 “你有没有试过……养起一枝从砖块缝的土隙里孤零零的花,或者草?又脆弱,又执拗。不多么好看,或许茎叶都已腐败发黄。养着养着,你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它仰赖你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如果没有你,它根本无法活下去。再养着养着,你发现,其实你也只有它而已。广袤世界,越看它,越看别人,你越知道它的瑕疵,看它越发不好,你也知道日渐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养花人。” 他几乎有些痛苦地说,“可是它依旧只要你。十年,十五年,哪怕自己已经被你养得千疮百孔。哪怕俯拾之处,就有更好十倍百倍的其他人。那种感觉——铭心刻骨,你无需分辨,就知道它是独一无二的,它的呼吸就是你的呼吸,你的心跳,就是它的心跳……你也会……渐渐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哪怕是很好的、很完美的、像与你天造地设命中注定的人。 认识了这么多年,阮合第一次真正听到周纯玉说出内心的实感。“这些话,如果一开始你能对我说出来,我绝对……”阮合甚至有余力笑了笑,安抚似的,轻松地道,“不会不自量力地偏要这么试一试……我是太不信邪了。” 周纯玉回答:“抱歉。因为连我自己也同你一样,我也不信邪。” 会有永久如一,永无旁骛的爱情吗? 梁墨选那封信里写的“孤独的星尘”,周纯玉记得清清楚楚,字字入心。但那所谓灵魂的交契结合,看起来太过深玄渺远。梁墨选以及他一手教出的严烬,为这灵魂的交契,投入得近乎疯狂。他们太过浪漫,太过